愛，是一生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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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ris & Doggy |
江林月嬌
夏日，午後，決意將廚房好好清洗打理一番。我手持清潔劑、菜瓜布左右開弓地刷
洗小烤箱、麵包機和開罐器，那日積月累的陳年油跡污垢，足足花掉我一個多鐘頭的時
間清理，頑強的油污把抹布和半捲的廚房用紙消耗怠盡。
我心想，花個五十塊錢全部換新的算了。夾縫中的污垢實在難以清除，牙籤、刀
尖、筷子和舊的牙刷...全部上陣出籠了，手忙腳亂地把廚房地板搞得滿地麵包屑和油跡。
仔細想想，真不值得。倘若，烤箱線絲壞了或是開罐把手斷了，那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換
個新的，心安又理得。氣人的是，美國的電器品管夠好，既不電線走火又不偶而罷工，
於是我只得發揮中國人特有的勤儉美德，讓手指泡在化學藥劑中，然後再用乳液保養手
乾指燥的「淤」手。（本人不喜歡戴手套做家事。）
婚姻新詞活在物質富裕的國度裡，「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的理念真是被實踐到了
極點。腦海脫跳出《墮落與文化》一書中的文字：「......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和佛羅里達
州，離婚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百，......」〈註一〉這樣的數字曾讓我的思路一度中斷，久
久無法修復。起先，我懷疑可能是排板錯誤，這數字實在是危言聳聽。「這怎可能？一
人離婚超過兩次，所以有可能。」
的確，在我們所處的社會裡，「離婚」現象就像丟棄無糖失味的香口膠一般，大驚
小怪者少見多怪。「合則聚、不合則散」、「好聚好散」大家還是朋友嘛，何必彼此為
難！從此，我的小小腦袋裡多裝了些婚姻狀況名詞：「原版婚姻」稱為Original
Marriage，「二度婚姻」稱為Second Marriage，「三度婚姻」稱為Third marriage......以此
類推。
生活在離婚家庭的孩子們更是辛苦，生父Biological-father、生母Biological-mother、養
父Step-father、養母Step-mother。孩子與養父母前次婚姻所帶來的小孩互稱為Step-brother
or Step-sister。至於，生父母與養父母目前婚姻所生的孩子是否有新的名詞，我繼續在學
習探討中。
歪世代守著原版婚姻在這歪世代（Y-generation）中是乎顯得有點LKK（老古董，守
舊又冥頑不化）。「房子可以換新的，車子可以換新的，餐館可以經常換著口味吃......但
是老公不換、老婆也不換。」我三天兩頭在看完社會新聞版後，感嘆地以哲學家的口吻
宣告著。先生總是回答說：「妳是在向我暗示甚麼啊？還是，在為我洗腦？」「洗腦？
你以為洗腦這麼容易啊！」我斜眼瞪他。「是啊！洗腦很貴的咧。」他說。
其實，家中有臺與網路連線的電腦，被洗腦的動作就在手指按鍵間進行，有何困難
可言？莫想現代的「交換配偶」遊戲是歐美人士專屬，在地球村的時代，流行文化趨勢
是全球同步運行。回教國家的婦女也能透過網路與全世界的婦女認同。頂著大帽、解開
蒙面羅紗，及膝的長裙下是雪白的雙足裝乘在夾腳脫鞋中。
網路文化主導著新人類的思想架構，借著「伊媚兒」（e-mail）和網路交談（chat
room）也可以發生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然而，這科技的寵兒卻成了已婚男女外遇
的另一夢魘。有人說，再婚的人會更加珍惜第二度的婚姻，因為從第一次的失敗中學習
自我成長。我的信念是：凡成熟的男女必是朝著這「遲來的幸福」邁步前行。如此說
來，前述的天文數字理應不存在才對。
放眼觀看世上的男女，在婚姻經年累月的積垢塵灰、磨擦毀損中，俊男美女不經意
地流落為曠男怨女。曾幾何時，如何撇棄最好的另一半也開始惱人心弦。以網際網路為
通訊交誼主要管道的二十一世紀，人們空虛的心靈依舊在尋尋覓覓著。觸電與來電多情
的男女在緊張繁忙的大都會生活下，以「觸電」與「來電」為減輕工作壓力的調節劑。
一場遊戲一場夢中，心知肚明「兩個人的世界裡，不該有你」，但卻掙脫不了愛情的魔
力。
當兩性共事的職場中，男同事殷勤奉上的一杯熱咖啡足以調撥「已是兩個孩子媽
咪」女同事心湖蕩漾、感動不已；女同事的智慧能幹、光鮮亮麗的打扮，裙擺下露出絲
襪中均勻迷人的秀腿，也能令中年男仕再度被淘氣丘比特那「沾滿賀爾蒙的箭」射中，
叫人再次感受全身觸電的快感。
在外遇與邂逅中往返尋愛的俊男美女；在Starbacks與Tommy Hilfiger中徘佪覓情的酷
哥辣妹，蔚然成為後現代婚姻中止不住的傷痛。值得離婚的婚姻以「我是孩子的媽」（I
am my kids mom.）為口號的「扣應」（call-in）節目主持人──猶太電臺拉比「羅拉博士」
（Dr. Laura Schlessinger），對失控婚姻的丈夫或妻子，提出值得考慮離婚的「3A原
則」：
1. 耽溺者（Addicted）：配偶長期沉迷於酒精的酒鬼、流漣於賭博的賭徒和使用毒品的磕
藥蟲......，逃避面對婚姻家庭中應有的職責。
2. 外遇者（Affair）：配偶是長期腳踏雙船的投機份子、喜新厭舊的花心蘿蔔和好玩拒絕
長大的孩子......。
3. 虐待者（Abuse）：配偶拳打腳踢，惡言相向；對身體的施予殘害與暴力至使受虐者長
期籠罩在恐懼與死亡的陰影中。
她建議身處前述三種婚姻狀態的丈夫或妻子，在好言相勸、對外尋求輔導和追求信
仰幫助後，配偶如果仍舊執迷不悟時，當事人應當積極地找個專業律師，以尋求脫離婚
姻為對策。尤其是第三類的受虐女性，就算是自己打算長期地能忍就忍、逆來順受，苟
延殘喘地度此一生，但也要為家中幼嫩孩子的身心靈著想，尋求脫離暴力婚姻的傷害與
攻擊。
提出離婚訴求的另一目的是：使長期躲入逃避行為的耽溺者清醒面對婚姻生活。以
離婚為手段是要一棒打醒那三心兩意、喜新厭舊、欲享齊人之福的背約者面對神聖婚約
的責任與身份。
這「危」言忠告，為中國人千百年來面對婚姻中所有的疑難雜症時，以「勸合不
勸離」一句話，不分青紅皂白地照單全收的處理方式，智慧地點出人的基本價值與尊
嚴。愛與被愛「在指腹為婚」的幼稚遊戲不再登臺演出的世代；「媒妁之言」的荒謬戲
曲也盡乎絕版的時空裡；離婚指數在自由戀愛的浪潮下繼續高升飆漲。這樁令兩個原本
相愛結合的個體，活生生地拆散分離情事，不僅當事人自己受到傷害，同時，關愛親友
的心靈必然也會受到波及。
步入婚姻誓壇前未婚的男女需要學習「婚前睜大眼，婚後閉隻眼」；在夫妻失和後
急欲服用「離婚止痛劑」的已婚夫婦也需慎思「一失算將成永遠的心頭痛」的箴言。
婚姻，不是「找」一個合適的人，而是「作」一個合適的人。
愛，是用兩個人的生命，去完成相同的諾言。
愛，是一生的抉擇。
